南京都市圈讯 记忆中句容城西的葛西塘就是一个大大的蓄水池,走在出了城的那条斑驳的柏油路上看过去,它就像一个巨大的水盆,可能在某一个时刻突然就会一不小心将水倾泄出来飞溅到行人身上一样......那个时候我在县粮校教学区读电大,电大是江苏广播电视大学的简称,我所读的电大是该电视大学镇江分校句容班,那个时候学校的教学因为条件有限,就将县属粮食局培训中心临时改成句容电大的教学点了。
我们在学习之余,往往会在附近的一些地方走走逛逛。附近除了必打卡的葛西塘,还有一个县医院和县卫生防疫站,另有几个小厂子,都是一些加工螺丝螺帽以及一个打制锄头钉耙的铁匠铺子和一个生产玻璃钢制品的小作坊。 要上街得顺着西大街向东走上大约一千多米才能到达“中街”,而所谓的“中街”就是“街市中心”之意。那个时候的句容城可用一句话形容其小,即“撒泡尿从东门就到西门了!” 中街的西端往北不足百余米就是县政府所在地,向南有一条不足500米的街叫“南大街”,延伸到护城河就没有了。若再往南去,经过一座可通车马的水泥桥后二、三千米远,则就是阴森恐怖的“句容县火葬场”了。中街往东约千米左右就是“东门口”了,出东门口就是穿城而过的南北走向的老“宁杭公路”。县政府的西面当时有一个句容县最大也最为时尚的住宅小区——建新村,它们依次隔路排列在县医院的后面,一共大概有近二十几栋建筑,且只有六、七层高。建新村的后面逐渐地就没有了城市的样子......那个时候,我们想要亲近大自然,当然向西会更加方便一些。 向西出城,较宽的道路就逐渐变化成一条约4-5米余宽、陈旧斑驳的柏油路了。它是一条通往下面乡镇的公路,现在想来,就是现在的村村通公路都要比它好上一些,最起码是平整的水泥路面。而通往南京和杭州的公路则要高级得多,我们称之为“宁杭公路”,是条国道。那个时候全国范围内好像还没有什么高速公路一说,它穿城而过,算得上是一条城市的主干道。我们说的东门西门,南门北门,则是意识中的一个“城门”而已,其实县城的四个方位并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门楼。80年代中期的句容城给我的记忆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
向西出城后,就是一大片的菜地。那个时候不像现在靠物流为城市居民提供“米袋子”和“菜篮子”,城市居民的口粮是计划供应的,还分定量户和定销户(注:城周边的蔬菜大队一般都是吃定销粮的居民户),吃菜一般都是靠所在地的蔬菜大队提供的。夏季的傍晚时分,一般都能看见零零散散的菜农们挑着粪桶担子开始了一天中的最后劳作,有的人家会在这个时候将第二天早上要卖的蔬菜整理出来,而处在高位的葛西塘的一个排水沟(渠)就成了菜民们洗刷粪桶尿勺和浇菜的天然水源。 葛西塘面积很大,约有一百余亩地见方,由于东、北、西面的地势都较高,南面则较低,因此,在塘的西南侧一个喇叭口拐角处设置了一处涵闸,以作旱雨季蓄水泄洪之用。平时的排水口常年都有“涓涓细水”流淌到下方的一大片蔬菜基地旁边的沟沟渠渠当中,供给菜农们使用......那个时候我们并不知道(或者发现)连接葛西塘水系的还有一条不起眼的小河沟,它由北面一片茂密的杂树丛中而来,而北面是哪里呢?我们并不太清楚,看到的只是满眼的荒草地、土丘、沙木林和一些零星的村庄而已。记忆中的葛西塘宽阔的南塘埂便是我们这些住校“太学生们”课余饭后或周末散心读书(注:我们把成人大学生称作“太”学生,因为“太”比真正的大学生要多一点)的一个好去处。记得那个时候的梦想就是在毕业后能够在县城找到一份安身立命的工作,最好再找一个城里的姑娘成家......
憧憬着美好的未来,1988年我电大结业后,得益于改革开放的春风,我虽然历经了一系列的艰难困苦,但总算是在家乡的县城定居了下来,有了一份县属大集体单位的工作,并在之后的数年又拥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副业(注册了一个煤炭公司)。1995年4月,句容撤县设市,城市和经济面貌获得了长足的发展,原来的县城“中街”经过数次改造,早已经变成了一个现代化的商业街区,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夜晚的霓虹媚惑诱人,商场酒店人头攒动,街面小巷也每每总是车水马龙......东、西门又新设了真正意义上的牌楼,用料为汉白玉一般的石雕,处处都似一番繁荣昌盛之景。 南门大街则早在数年前就改建成一条民国时期风格的商业街。市政府东侧的北大街商业区经过升级改造,新近又引进了南京1912商业模式,据说在今年的十月国庆节也将隆重开业。市政府西面的原“建新村”住宅小区则早在十年前就全面拆迁升级,将它改造成“新世纪广场”。昔日的葛西塘也经过数次改造、如今已变成一个具有历史文化底蕴的城市公园。它汇集了原位于县城宝塔巷的大圣塔(九级佛塔),茅山道观——葛仙观,华阳书画院,句容市博物馆等建筑及单位,将包容的佛教、道教文化融为一园、一城(句容境内拥有道教名山“茅山”和佛教名山“宝华山”)。园内常年树木葱茏,花团锦簇,蝉鸣鸟唱,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休闲栈道,健身广场,真的是风光旖旎,景色迷人,且早已有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字——“葛仙湖公园”。葛仙者,葛洪也,东晋时期的道家学者,医学家,科学家,句容本土人氏,著有《抱扑子》一书,用其大名作为公园名称真是“名副其实”,它成了市民们休闲娱乐的一个好去处。
句容撤县设市后,经过近30年的一次次修正城市规划和大规模的提升改造,原城南火化场早已易地,将老东门的长途汽车站及城乡公交站迁址城南原火化场地方,新建的江苏省人民医院句容分院也落户该处,S6号地铁和苏南沿江高铁也同时在此设站,枢纽意义初步显现,现已实现了三站“地空”无缝对接。城区及开发区面积现已扩大了近十倍之多,城区人口也从原来的数万人增至现在的近20万人(整个句容市全域人口64.2万余)。近十年来,句容持续保持着历届全国百强县级城市榜单中位偏上水平,业已成为一个现代化的中等卫星城市,它拱卫着省会南京,成为和平时期古都金陵的一处后花园。 由于我常年一直在外经商谋生,很少回老家探望,去年就听说开通了往返南京的S6号地铁专线,今又欣闻在国庆前夕开通了苏南沿江高铁(即南京南-句容-金坛-武进-江阴-张家港-常熟-太仓-上海虹桥),欣喜之余,不免感慨万千,感叹我的大容城,感叹我家乡的巨变!
我美丽富庶的家乡正一路向东、向西、向着她的诗和远方!
作者简介:胡定安【安楠,微信号:dl503200】,男,1964年6月生,电话:18151913928,作品散见于《大爱文学》、《天津散文》、《吴韵长歌》、《青年文学家》和《中国散文网》,其中《那个春天》荣获第二届“最美中国”当代诗歌散文大赛一等奖,为无锡市新吴区作协会员,《青年文学家》理事,《中国散文网》会员,供职于江苏新苏阳建设有限公司,通讯地址:江苏省无锡市新吴区坊兴路9号。